去。从这以后，每天上午9：00李哲原准时“报到”，xia午15：00准时告辞，连双休日都不例外。话题也是常讲常新，只要察觉杨惠娟喜huan什么就谈什么。虽然知dao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可以不dai“十大件”反思，还能消除监禁中的寂寞，杨惠娟仍然十分愉快地加ru到交谈之中。当然她的警惕xing并没有放松，时刻注意着李哲原的每句话里有无暗han阴谋。但奇怪的是，连续十天，一dian阴谋也看不到，于是也就松懈xia来了。

        嗅觉灵min的李哲原见状ma上试探着把话题引向政治领域，从第十一天起他大谈起稳定对社会发展的作用，不dian名地批判了少年唐汉党使用恐怖手段，jin行本属正义的惩贪行动的错误xing。尽guan向李哲原这样的“死ying反动派”宣传“革命”dao理无疑是对niu弹琴，但一来多日交谈已有“惯xing”，二来见李哲原也并无套取少年唐汉党机密的意思，杨惠娟便不选择沉默，而是唇枪she2剑地反驳起来。

        “革命历来都是统治阶级bi1迫chu来的，我们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通过合法结社，以正常程序可以揭lou、惩办那些贪官污吏，我们确实不需要冒着坐牢杀tou的危险，用暴力手段击杀、击残他们。但是an照那些为统治阶级利益服务的繁琐法律条文和程序，基本上没有办法动贪官污吏们一gen汗mao。反过来暴lou在明chu1的我们却会面临有着共同利益的贪官污吏集团，合法的政治迫害及非法的雇凶暗杀，gen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长期jian持正义事业。”

        “非法的雇凶暗杀确实有可能，但相信政府会竭力保护的。合法的政治迫害又从何谈起呢？”为在谈话中寻找突破kou，李哲原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你还不明白吗？”杨惠娟腾地一xia从座位上站起来，居然拖着shen上20.5公斤的钢铁重荷踱起步来。“因为国qing所限，我国的政ti是一党执政，执政党之外的任何政治团ti均可被指论为非法组织。贪官污吏集团完全可以gen据这一dian，先发制人，以非法结社的罪名，合法地迫害我们。”

        杨惠娟一迈步，脚上的钢凉鞋就和地砖发生ca碰，这种尖锐之声和通常的镣铐上铁链拖在地面上的声音以及铁链与铁链撞击的声音，在分贝上有很大差别。三种声音随着她来回走动而浑然一ti，构成一曲难得闻听的金属交响乐章。本来专心与杨惠娟周旋的李哲原，听过之后不觉心弛神动，条件反she1般地去看dai镣铐的人。只见穿着粉红se连衣裙的杨惠娟，pei上乌黑发亮的手镣、脚镣、联ti手脚镣，以及银光闪闪的手指镣、脚趾镣、钢凉鞋，显得端庄mei丽、楚楚动人。李哲原审讯过的女死刑犯为数众多，其中虽有天姿国se，但也不乏丑陋凶恶。遇天姿国se的女死囚，他一定让女犯人自始至终dai镣受审；而碰到丑陋凶恶者，他会审案时用种种借kou去掉女犯人的镣铐。因为在潜意识中，他认定镣铐是mei女的专用饰wu，丑女就是主动要dai都不可同意。当前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杨惠娟，要容貌有容貌，要shen材有shen材，要气质有气质，大概是造wu主专门准备的镣铐模特，不然为何让她犯xia弥天大罪……

        “这xia你明白为什么我们合法斗争会遭受合法的迫害了吗？”杨惠娟的连声追问把李哲原从遐想走神中拽回现实。

        “噢，是存在这种可能xing。”他语无lun次地回答着，将刚才的分心掩饰了过去。其实，不guan是与妻zi如胶似漆的那四年，还是作为国际刑警的妻zi牺牲在国外后的近三年，他都是个生活态度严肃的男人。品评dai镣的受审女犯，只是工作之余的个人ai好而已，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正当的行为。此时见这种ai好差dian影响到上级交给的攻心大计，李哲原不由地心tou一凛，迅速将思维重新集中在与杨惠娟斗智斗勇上：“但有一dian你讲得不十分对，法律并不完全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产wu。至少在很多社会主义国家里，法律代表的是全ti人民的意志。我国虽然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但开国老总统仰慕社会主义中国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在立法时也十分注意反映人民意志。你怎么能武断地说我国现行的法律只代表统治阶级利益呢？”

        “这个问题我可能有所忽视。”实事求是的杨惠娟给chu了更接近事实的答案：“但现实qing况是，即便原本旨在服务人民的法律，也被统治阶级利用所掌握的解释权，篡改得更符合他们的意志了。”

        “那an照你的想法，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服务于人民的法律真正起到作用？”这次提问不完全是敷衍，作为一个正直的国家公务人员和唐汉独立党党员，李哲原虽然没有rongru到自省派里，但思想ganqing是倾向于自省派的。在nei心深chu1，他也很想知dao制定和维护一bu真正代表人民利益法律的途径。

        “只有把群众调动起来，让群众参与和监督法律的制定和执行。”

        “对群众监督的作用我向来怀疑，现在的听证会虽也邀请民间人士参加，gu份有限公司也设独立董事，但并没有起到监督作用。相反，这些群众代表很容易被收买，从而zuochu违背大多数群众利益的行为。”

        “那是因为群众chu1于无权地位。如果给予群众监督、批判甚至罢免官员和选chu代表的权力，包括法律制定和执行在nei的全bu政府行为就都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