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凤只要从独室来,衣袍上没有一天不沾血的。乐尔实在是怕苍凤手没个轻重,给莫生残死了,把这事通报到了长老那里。
时间越长,洪鸣的脸就越难看。
穆希礼招来随行医师,仔仔细细地询问景霁的状况。知他年幼便亏损了,又经了一番长途跋涉,这满的伤大概是坠造成的。若不好好调养,恐会影响寿数。
字都没有吐。
“二王既有嘱托,臣必倾尽全力。”
洪鸣去看时,莫生的呼微弱不可闻。他也没嫌弃自己的徒孙一血污,把两指搭到他脉上。
“二王,您有何吩咐?”
莫生之前就有神医谷的毒盘踞在他的丹田和心脉,不同的毒相互制衡,才能维系他力不散,心脉不断。景晗研制的毒药虽服后又用过解药,但毒发作时,不断冲击着之前的平衡,此时莫生力尽失,心脉将断。
洪鸣带莫生了独室的消息传苍凤耳中,连日来的冷峻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愉悦。
若不是苍凤不懂门心法,洪鸣甚至怀疑他是有意要至莫生于死地。
穆希礼了景霁在的那辆车,便召来了尼吉。
而格述国的使队伍里,关于景霁的份,众说纷纭。但他本人一直未醒,众人有再多猜测,也得不到他的证实。这些莫须有的猜测,还是传了穆希礼耳中。起先,穆希礼没有在意,但言在使者队伍里越说越离谱了,什么他与捡来的小孩是失散多年亲兄弟,他父王在皎凤与人风一度,吃完不认账,撇大肚女人偷溜回了格述之类的。
穆希礼面沉静,手指一接一地轻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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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等使事毕,一人留在皎凤国,寻找这孩的行踪,没想到随手一捡,就了却了姑姑的一桩心事。
格述国民风彪悍,编排起国王的香艳史来也毫不手。但说起景霁的模样来,倒是煞有介事的。穆希礼这才起意去看看他随手捡的男孩,真见到景霁的样,穆希礼发现这孩跟他的姑姑竟有六七分相像。尽他双眸紧闭,穆希礼也能想象到那抹清浅的绿。他轻轻解开这孩的衣领,果不其然看到右肩那枚形似蝴蝶的胎记。
“灵药、老参但凡是对这孩有益的,都着紧用,他的伤必要好好调养,绝不可影响寿数。他对我很重要,曲达医师,务必尽全力治好他。”
“凤都有个林姓人家,非钟鸣鼎之家,曾有一成亲后与家中长辈断绝了来往,家中长辈不慈,钻蝇小利,会苛待人与家中幼。你遣人速去凤都寻访符合这几项特征的人家,找到后让他们严密监视,待我了凤都后,找他们有些要紧事。”
自己看中的徒孙,岂能由他命断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