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村民们指指,完全没有顾及沉清茗只是一个小姑娘,人中的恶在这一刻展的淋漓尽致,只为了训斥而训斥。
沉清茗猛地一颤,抬起来,从人群中缓缓走来一个影,她还背着那个沉重的竹篓,累的气吁吁,被重压弯了的脊背却仍旧顽屹立。
村长听的眉挑起,抢东西?他连忙:“这位姑娘别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待我问清楚就好。”说罢,他走到沉老跟前,嘀咕着什么。起初沉老还撑着板着脸,渐渐的,竟是,而后像撒了气的气球。
她的声音因为疲惫有气弱,落到耳中却字字铿锵有力,用词直达要害,生生唬的这些本就没什么学问的村民话都一滞。沉老一愣,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脸顿时清白交加,“我教导自己的孙女与你何?还有你是什么人?”
“你的东西?”沉老一时没明白,循着龙卿的目光看到儿媳妇手中的竹篮,这才明白过来,“鹿茸是你的。”
说完,她拉起沉清茗转就走,那架势就跟真的要去报官一般。
“呵。”龙卿一双黑眸似噙着寒冰,光是神便冷的叫人不寒而栗,“见钱开哄抢我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群起问我的朋友,不惜恶语中伤,诬陷抹黑,如此便是你们中的德与家风吗?”
龙卿自问自己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言语也少有尖锐,但此刻,面对一群事不关己的无耻之徒,她真的生气了。一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心底泛,特别是想到小丫被群起而攻之,怒火便势不可挡。她的气息越来越冷,最后化作了一声古怪的冷笑,“好呀,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不问自取视为贼也,我只能去报官了,让官老爷评评理。”
见她这样,看闹的村民总算意识到不妙。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老百姓一般宁愿吃亏也不会报官,村民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村长了,哪里敢闹到公堂上。听闻姑娘扬言要报官,结合刚刚那番读书人的言论,当即便有一些胆小的灰溜溜走了,生怕摊上事。
“快。”
“自然。”
沉老同样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方面又觉得已经闹的全村皆知,不了台,撑着站在那。僵持不之际,村长赶来了。
“啧啧啧,我们桃花村了这样的姑娘真是德败坏,辱没家风,若是传去我们的脸该往哪搁呀。”
“一群成年人围着批斗一个小姑娘就叫有有脸了吗?”
如此词夺理且厚颜无耻的嘴脸纵然是龙卿都开了,没料到人竟可以无耻成这样,更气愤的是“看戏”的村民居然也附和,貌似认同这种观,全然忘了刚刚一起义愤填膺声讨小丫的事。
在龙卿冷漠的注视,沉老走上前,试探着说:“方、方才看到沉丫平白无故拿鹿茸,鹿茸毕竟是金贵的东西,沉丫不过是个山野丫,无父无母,手脚也不净……我们这不是怕姑娘你被偷东西吗?也是于好心,既然不是偷的那便是一场误会,这就还给你。”他对沉二嫂低吼,“还不快把东西还给人家。”
沉老还未说话,那厢沉二嫂就急了,她僵着脸反驳,“你说你的就是你的?这是沉丫拿来孝敬自家长辈的,那自然是我们的了。”
好到哪里去?”
“这位想必就是村长了,来得正好,这位大爷和大娘抢了我的鹿茸,不愿还我,如此欺人太甚还请村长评评理,不然我只能去找官老爷主了。”龙卿不动声的把沉清茗往后带了带,挡在她面前与村长说。
沉二嫂只好不不愿的把竹篮拿过来,龙卿没有急着接,而是沉声说:
沉清茗很想逃开,却发现自己被围在中间,本无可逃。孤立无援的她只能缩成一团,在谩骂声中止不住的发抖。这时,风中传来了熟悉的冷香,只听一阵天籁般的嗓音从远传来,如雷霆般劈开了一片谩骂。
“阿卿。”
始一看到龙卿,沉清茗的泪就汹涌起来,委屈的低低叫着她。龙卿听的心肝都揪起来了,她径直走到沉清茗面前,抓住丫的手把人往后带了一步,这才直了背直视沉老。
村长姗姗来迟,见到沉清茗也是大为吃惊,这丫居然还活着,不过看到沉丫凌乱的衣服还有另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暗骂老沉家真是一天都不能消停,他急声问,“怎么回事?”
“我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还有你的孙女?这就好笑了,方才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清茗已经被你逐族谱,既然如此,又哪里算你的孙女?况且。”龙卿有意顿了顿,而后慢悠悠,“这三个月清茗一直住在我那儿,吃我的穿我的,姑且算我的人了。倒是这位大爷,你们抢了我的东西,还扯坏我的衣服又该怎么算?”
“你是谁?”龙卿打量沉老的时候,沉老也在打量她。前的姑娘虽然背着朴素劣的竹篓,但模样俊秀,穿着周正,气度亦是不凡,长的白白净净的,看着就不像山里人家。
心急的她似乎完全忘了刚刚还在造谣沉丫偷东西勾汉的事,话锋一转居然说是沉丫拿来孝敬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