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傻姑娘。

        “阿卿？”

        听罢她的话龙卿再次沉默了，沉清茗也在沉默中变的更加忐忑。她绞着手指，好不容易拾起的信心在龙卿的沉默中变的摇摇坠。

        “真是个不坦诚的姑娘，这是你的银，你想用来什么便什么罢。”

        “阿卿，躲仇家也不必一直住在山里，冬天来了，山里的野兽会更凶猛，纵然有阿虎怕是都保护不了我们。我们拿这些银在村里买几亩地，然后盖个房一起生活，你看如何？”她似乎完全不在意龙卿有仇家在外，也不怕自己受牵连，反而因为龙卿托付家命给她而开心不已。

        这问题，沉清茗没法回答，她只在意龙卿怎么办。若是龙卿离开，又或是回家去了，她……她自然就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那，那阿卿呢？阿卿怎么办？”沉清茗拿着钱袋，睛里惊喜与不安并存，她试图从龙卿的神态中看什么，生怕自己误会了。

        见龙卿准备开说话，她突然到一阵烈的不安，后背似乎被人用刀指着，本能的认为若是让龙卿把话说，这些日的所有幻想都会当场破灭，她急忙抢着说：“若是阿卿有别的打算，我便把银都留给阿卿当盘缠。”

        龙卿明白过来，似乎确实可以这么理解，既然小姑娘给她找了个借，她正好借坡驴，：“你要这么认为便这么认为罢。”

        “你要买地？”龙卿有意外，想一想也是理之中。

        瘦弱的女孩蹲在床，双手抓着衣角，脑袋埋的很低，小绷的紧紧的，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看了许久，龙卿吐一长长的浊气，把银还给她。

        沉清茗压心泛起的不安，最后那两个字是怎么都说不。

        “对呀，那里毕竟是生养我的地方，我也熟悉些。”沉清茗说的很小声，语气平静，似乎有不易察觉的扭，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我还能怎么办？还是这样咯，家命托付给你了。”龙卿轻笑着回答，仍是那句让姑娘害羞的话。

        这话的意思其实比较模糊，可以是什么都陪着她，也可以是这是她的钱，她要什么龙卿不涉，龙卿要什么也与她无关。

        龙卿看了很久，竟是看不明白，她的龙瞳第一次有了看不明白的东西。细细想来，人类是一种群居动，她不也正是厌倦了独来独往的安静，既然如此，她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嗯，买粮还是太贵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况且现在我们也没有一个稳定的生计，买地可以落定居，解决吃饭问题，也能有个房住，还是说阿卿有别的打算？以后要……”离开？

        沉清茗脸上泛着淡红，却摇了摇，问她，“阿卿不去找你的亲人吗？”

        “你只要知，我一直都在这里便好。况且你已然让我捡回去养了，换而言之你是我的人了，既然如此又如何可以放你一个人在村里生活？那群村民那样欺负你，像你这样的豆芽菜来十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没我看着岂不是要被欺负死？”龙卿故意逗她，小丫脸上的红晕因为她的话再度红了几分。

        龙卿微沉，又是龙吗？

        “我的亲人？”这回轮到龙卿不明白了，沉清茗，“你一直躲在山里，可是在躲避仇家？”

        沉清茗猛地抬起来，转念想到龙卿的家，又斟酌着问，“那你何时回家？”

        龙卿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看着手中的钱袋，这是小丫花了好几个月辛苦赚来的，回来的时候丫还宝贝了一路，现在却全都给了她。看着低着似乎有心事的小丫，她心复杂，轻声问：“你把银都给我，你怎么办？”

        她害怕龙卿的拒绝，更害怕听到龙卿说离开之类的话，急着便把自己想好的退路说了来。为了让龙卿相信，她把所有银都到了龙卿手上，自己是分文不拿，仿佛龙卿就是她的一切，她自己的未来并不重要。

        “你还要与那群村民住在一起？”龙卿倒是惊讶于这，那群村民目光短浅，心狭隘，总是喜把注意力放在他人上，生活在一起摩怕是只多不少。

不懂生计，那就是龙卿有别的去。

        “那便如你说的那般，我陪你就是。”

        “哪里会被欺负？龙会保佑我的。”对此，沉清茗仍旧是她那番雷打不动的理论，不过意义却有所不同。有龙卿陪着，似乎一切都不同了，若只有她一人她是不愿意在村里生活的，但现在，她只想着为龙卿什么，拥有稳定的生计才能过得好，也只有在村才能让龙卿住上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