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时人亦鬼，人鬼时鬼亦人。生不逢时人鬼，世浇漓鬼人。”此时再念起那画上题字，弦月终于是全都明白了，人是鬼，鬼也是人，这世得人鬼，人心不足使得鬼人，妖变仙。

        鹤龄抿抿嘴，也想说其实可以以相许，可又怕这话说来会被她轻看，既然已经选择个坐怀不乱真君，此刻也只能咬牙到底了。

人烟的树林里，想到她看到断剑后会以为他遭遇了不测，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怕她遇到危险无法自保，才又撑着，翻过几个山来到与她分开的地方寻找她。

        失踪了一个怪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风月城一如既往地闹，那厢程秉和安明姣在城中各个卖画赏画的地方转悠了一圈，终是在个小画摊上，又找到了三居士画的一幅画。

        “属职责所在。”

        “卖画的摊主说，这画的是聊斋志异里面的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种喜人心的狰狞恶鬼，它们会用人将自己伪装成个人，引诱好男与之交好，待到男沉迷其中之时，就会将其心脏掏来吃掉。”

        鹤龄不敢问，只能自己一边运功疗伤一边琢磨。他上多是些外伤，没有伤及里，稍作恢复便能走了，只是不能再背弦月了，等两人慢慢走回客栈，这一天便过去了。

        “等拿到神砖，扭转乾坤之后，只要你想，不是官厚禄还是黄金万两，我都一定满足于你。”弦月给他许诺，只是这话弦月自己说着都没底气，要能拿到十块神砖，要什么没有，他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去找神砖。

        “摊主说，这幅画是个老卖与他的，老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舞文墨的人，他当时还好奇问了一句老这画是从哪儿得来的，老说是早上一个醉酒鬼给他的，醉酒鬼用这画抵了一碗面。”

        明白这一，弦月也就想明白了之前那幅中秋行乐图，月牙湖传闻是王母娘娘的琉璃镜所化，本来就是一块巨大的镜，怪靠近就会被照真，所以画中岸上人们的容貌正常，中人们的倒影则是全面貌扭曲。

        画上题字是：“灯光如豆月如银，有绕屋啼。夜叉卷起纸灰风，魑魅能潜行。万象不拘来看，心如明镜自分明。”

        果然，三居士肯定是知的，他是在用画明里暗里地告诉世人，怪已经披上人混了人群里，而分辨怪的办法正是镜，这也是为什么月牙城里不能照镜的缘故。

        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坐在桌前灯光，仔细描画着一副人。

        鹤龄倒是没想这么多，寻找神砖这么危险，能不能找到十块神砖扭转乾坤还不一定呢，比起那些东西，他现在更想知，有可原和略有越界能到什么地步？

        “你这样好，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了。”弦月想说奖赏，可她现在孑然一，也没有什么可奖赏他的。

        听鹤龄说完，弦月忍不住又抱住了他，“你总是为我着想。”

        “你们可有问那摊主知不知晓三居士的落？”

        这一幅画，画的是鬼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