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真是世事无常啊。”宁原江大叹。
表舅家正好建在边境线上,一个家被边境线分了两半。
弦月也不禁叹了气,而后越想越觉得盛发疯这事有所可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疯呢?
因为两国的矛盾,有些福鼎国的人对混沌国的人抱有很大的敌意,对于公公执意要花大价钱娶个混沌国的姑娘很是不解。闹房时,有人趁机对她言不逊,想要借此羞辱一番混沌国,公公没忍住发了火。
“我不知。”静云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自责,“我这些日也常回想过去的滴滴,我那时要是没有一门心思放在孩上,多关心关心盛,盛或许就不会疯了。”
“你现在是混沌国的人还是福鼎国的人?”担心她失控,弦月赶紧将话题岔开。
“现在还是福鼎国的人,混沌国规定三十岁以的寡妇需得改嫁,我不想再嫁了,只想好好将孩养大。”
此后的日里,他果然没有让她再因此事疼过一回。
表舅被气得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记恨上混沌国的人了,凡是两边有所对峙,他总是会去掺一脚。
“会不会就是那日受到的刺激太深,他才会疯了的?”
“不你们信不信,盛真的是个好人。他对我也好,生产前半月,他担心我生孩,担心得每晚都噩梦,一会儿梦见我难产大血死了,一会儿梦见我生了一窝长虫,以至于真的到了生产那天,他比我还要害怕,在外面吓得浑直冒着冷汗,等婴儿啼哭声,他白一翻,竟虚脱得晕了过去。”
表舅拿婚书去两个国家的官府证明他和舅娘是夫妻,两边官府都不认,他们说:“分哪边人就是哪边人,两国联姻,需得重新举办婚礼,不然不合规矩。”
“是盛舅舅那边的亲戚,辈分,要叫声表舅。”
“刚刚疼你了吧?我以后轻着,不会再这么了。”
“你可知那人是谁吗?”
那人为了气表舅,第二日还特地又送了喜糖来,他说:“原以为是个破烂货,去才发现是九成新,老哥哥忒是不中用,用了这么久还是崭崭新。”
表舅想的虽好,但他没想到混沌国会因为连年战争,人稀少,鼓励寡妇再嫁,甚至官府还会帮忙牵红线。
东边衙门要三十两,西边衙门要三十两银,表舅本拿不这么多钱来,便就这么拖了来,反正两人还都住在家里,一条线还能分开他们不成?
那天,表舅喝醉酒,与舅娘吵架,两人一个睡在西屋,一个睡在东屋,边境线一划,两人便成了两个国家的人。
两边官府都到了场,对峙了许久,最终因舅娘是混沌国的人,这边的官府也没辙,舅娘还是被花轿给抬走了。
花轿上门,表舅拿刀拦门。
新郎官去报了官,表舅也去报了官。
没有重新去官府登记成婚,舅娘也成了寡妇,官府很快便为她觅了个男人与之对成了夫妻。
“他们父俩都是厚人,一般都不曾与人红过脸,相识这么多年,我也只在成亲那天,看见公公发过火。”
表舅这时候才急了,赶紧去筹银,可事到临,火烧眉,哪还有时间让他慢慢去筹钱呢。
“盛以往可有得罪过人?”弦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