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要求虎杖斟酒的姿态全然符合他的心意。
虎杖自问是不到的,他并不是很细的那一类人。因此,无论那个人有多少要求,虎杖也只能挑一两项为他完成。
然而,那个人并不生气。
你只是个没品位的小鬼罢了。
那个人或许会这么说。
因为虎杖只是个小鬼的缘故,所以他会宽宏大量地包容。
谁叫你是我的██呢?
这样漫不经心地说着讨人厌的话,虎杖一定会摆他最嫌弃的表。但那个人只是似笑非笑,并不放在心上。
尝尝吧。
他把喝了一的酒杯递到虎杖面前。
就当是我赏你的。
“就当是我请你的。”
东堂将满满的一杯放到虎杖面前。
小小的杯映着的灯光,漾着虎杖迷茫的神。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脑中似乎有什么在躁动,想要冲过层层屏障站到他面前。
但直到冰凉的酒咽,尖泛起短暂而辛辣的刺激。
记忆的大门依然不曾为他敞开。
那个人将他拒之门外。
三年级的时候虎杖过二十岁生日,五条送了他一张免费的旅行券,让他趁着暑假享受旅游的乐趣。反正不用花钱,不去白不去,虎杖愉快地收拾了行李,跟着旅游团坐上了前往兵库县的大巴。
这是一场有关古播磨国的环游旅行,跟团的人大多是历史系和文学系的学生。虎杖对这两样都不怎么兴趣,一路上只顾着欣赏风景。
与他并坐同排的是个容貌丽的黑发女人,或许是害怕汗的缘故,她在额上系着一条南风的巾。
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聊天时她跟虎杖透她儿已经上大学了。虎杖惊得巴差掉在地上,把她逗得忍俊不禁。
不知为什么,她给虎杖一种莫名亲近的觉,有时候两人同行,她跟虎杖开玩笑,就自称是虎杖的母亲。同团的人都起哄要虎杖认她妈,虎杖不愿意,说自己有真正的爸爸和妈妈。她听了也不生气,依然笑得很愉快。路过特产店时她还给虎杖买了很多带回去的伴手礼。
“这个……”
她抬起纤指,隔空了虎杖的耳钉。
“我似乎见过相同款式的。”
“你知这是什么吗?”虎杖问。
“黑曜石,岩浆冷却后的结晶。”她说,“不过,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虎杖想了想,说:“那么……可以卖给我吗?”
她便笑:“送你也没什么的。”
她说话算话,第二天就给虎杖送来了装首饰的小盒。
虎杖打开一看,她说见过相同款式,这话果然不假。
与他左耳上一模一样的黑耳钉,正安静地躺在白的绒布上。
虎杖捡起耳钉,对着太阳照了照,没看什么玄机。他想给自己上,忽然想起自己右耳并没有耳。
他着这枚耳钉,忽觉举棋不定。
明亮的日光在黑石表面灿烂,仿佛有无尽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虎杖不由叹了一气。
他把耳钉装回首饰盒,想要交还给她。
“怎么了?”她问,“不喜吗?”
“不是。”
虎杖摇了摇。
“只是有一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