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周依依的心仿佛被重重的一击,她隐约会到了严祺心的孤独,甚至是所有患有自闭症人群的孤独。
别看这个习惯好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当年的严家父母必然是花了非常多的力和时间才能训练到他时来吃饭的行为。
他在画窗外的景,阳光倾泻的花草和树木。这幅景他似乎已经看得太熟悉,每一次笔都只专注在画纸上,不曾抬对照窗外的实景。
油画上是一片夕阳的森林,一只驼鹿正背对着视角,似乎要独自往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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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需要让严祺认识并适应自己,适应自己这个人,适应自己呆在他边。因此就算严祺对她无动于衷,她依然要花非常多的时间呆在严祺的边,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
周依依温柔地望着严祺轻声开,可严祺却丝毫没有反应,只全心地沉浸在画纸上。周依依早有准备倒不算失望,也并不期望他会回应自己。
严祺房间很大,是三楼的主卧,几乎占据整个三楼一半以上的空间。开门一去是一间黑灰格调的卧室,床尾对面还有两扇门。一扇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瓷白的浴缸。另一扇门则关着,里面传东西接碰撞的轻响。
周依依转门去楼切了一盘果端回严祺屋里,然后坐在他边看他画了一整个午的画。快到晚饭时刻,她便楼准备两人的吃,再端回三楼的小客厅共餐。
她再一次忆起了上一个被她治疗好的小姑娘,那双原本空无神的睛里渐有了灵气和光彩。若说原本周依依接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挣钱,那么这一刻她才真正定决心,要带这只独自困在森林里二十多年的驼鹿。
“你画得真好,栩栩如生。”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严祺旁,就算她知严祺可能对外界环境几乎毫无知,但她仍然不愿意打扰这位专注的画家。
周依依也尝试着通过碰他来获取他的注意力,可你就算是打他一,他都毫无反应。不过周依依也不气馁,毕竟才刚刚开始,这一切都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改变。
自打敲开了严祺的门后,周依依每天都会在闲暇的时候带上一些零去他的房间里呆上一整天。有时候严祺是在画画,有时候是在拉小提琴,也有很多的时间他就只是一个人静坐着发呆。
“你画了多久呢?”
往周围看去,一扇摆满了书籍的柜,墙上挂放着3把小提琴,空地上三三两两堆放的画和一幅靠墙斜放的油画。
周依依知他或许对于外界所有扰都会无动于衷不加理会,因此也不打算再敲一次门了,拧开门把手便径直往里走去。
最显的自然是在窗前画板上作画的瘦背影,背影似乎本没发现外人的侵,依旧半弯着腰在画纸上涂涂画画。周依依只知他喜小提琴,却不知原来他对绘画也有独钟。
严祺有一个还算比较良好的习惯,就是到了饭会自己来三楼的小客厅吃饭。不过他是不会楼的,只有严母才能将他带楼。若是保姆没有时把饭菜送上去,他也会一个人在3楼的小客厅坐上半个小时,然后再回房,仿佛这是程序中设定的必要工作。
有独立生活能力的自闭症患者来说,不能锁门是最好的安排,万一要是有意外也能省去开锁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