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院中分开,各自回了房。
“咳咳....”孔长思一手握拳虚挡在唇间,轻咳两声,看着琴面说“昨日学了挑、勾、抹,今日学剔、打、摘。”
说完,也不等单应声,便脚步匆忙地逃离了此。
又再次把目光移开,半低的脸上,嘴抿了又抿,不知自己为何会看着她的手指愣神。
“先生?”
单吃得很慢,故意在等孔长思一同回去。见他起,她便立放碗筷跟上。
单看着他,神里仍旧是倾慕崇敬的模样。
单的珠也就转得更加光明正大了,她故意将纤长玉指伸到他面前,眉上挑,声音柔柔地问:“先生,是这一弦么?”
“噗嗤....”待人回了房, 单才忍不住轻笑声。
若是戳穿的话,她会如何?大概会被家法伺候,甚至会被族中长老驱逐府。
今日能睡个好觉了......
可她那日一番学琴的言论又不似作假,那样心的人,女扮男装来求学,必然是有所抱负和苦衷的。
单又唤他一声,孔长思不自觉抬看她,面上的尴尬神一闪而过,他了应是。
粉白的指腹在他面前,不施丹蔻的指甲净整齐,有一轮白的月牙。如今看来,这不就是女儿家的白手指么。
“先生,先生!”单见人低默默走着,也不应声,她又叫了两句。
他若是向众人告发,岂不是毁了她一生?
孔长思长大步走在前面,因疾的缘故,肩膀低耸着,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是孔长思要求的,弹琴前,需沐浴、净脸、焚香、静心。
长思先生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讲着讲着便会愣神,学生们也察觉不对劲来,但只以为是他近日太劳累所致。
他苦恼一整日,在后院用膳时,也不敢抬去瞧他的女弟。
将几个指法细说了一遍后,孔长思再也坐不住了,他起“今日略有些不舒服,你自行在此练习即可,有不懂之,明日再来请教我,我先回房歇息了。”
孔长思顿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又继续往前“今日的指法稍后会同你说。”
她去琴室时,孔长思还未到。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姗姗来迟,衣袖间还沾了湿印。
桌上有人同他搭话,他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孔长思就这么一会儿看着琴面,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手,给她讲解指法的要,给她手势,但就是不去看她的脸。
单小跑追上,还不忘勤学问:“先生,今日要学哪些指法?”
孔长思正乱着,眉目微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戳穿她。
约莫是知她是女,再听她说话,也慢慢听几分女的柔来。
既然他还不打算戳穿,那学琴一事还是得正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