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香。
她再看自己,原是一丝不挂,不知怎的又着了丝绸纱袖腰舞裙。这桃粉长裙形制取蝴蝶连于花朵的意象。裙是桃花层叠长裙,缘玉足呈踩在雪白狐裘上,不着罗袜;抹是描金粉缎蝶,一双蝶翼堪堪遮住那对圆翘的少女香峰,自侧后细细观察,还能发现先前被得的那两红艳茱萸仍未消;袖是透明复式花袖,其中短袖长至小臂,便于执握舞而不涉,广袖则依附于柔荑,静时自然垂放,但动时便与舞者一并回旋飘摇,以增添翩然之;腰间则是西域舞姬惯有的脐设计,将月明霖那盈盈可堪一握的蛮腰之可展得淋漓尽致。
什么吗?明明自己才是客卿,却作了这大胆的舞打扮,反观清月小本人,明明是今夜自己要采撷的花儿,却穿着端庄优雅的雪裳长裙,珍罕的蓝宝石翠金步摇,浑似家世尊贵的名门闺秀。所以这到底是谁嫖谁?月明霖颇有些不服气,随即又想起自己此番种种苦楚,便有些委屈地望向那清月小,都红了,很是惹人怜惜的样。
念到她心中所思,清月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气,而后起。
她施施然行至月明霖近前,先是曲膝躬,双手交叠于小腹,浅浅行了一礼。
“公主殿万福。”
月明霖赶紧应这问候,同时也觉奇怪,她记得月明国从古至今,都只有帝姬,不称公主,而且她现也不再是帝姬了,而是帝后,所以这是?不过她如今的思绪有些模糊,意识就没有多想,很快忘却了这番违和。
“嗯……那我首先要作甚么?”她懵懵懂懂地问。
清月自袖中取一张银票,正是月明霖先前竞拍付的那一万两银票。
月明霖:?
“公主殿,行有行规,花楼楚馆之地亦是如此。若妾没猜错,公主殿仍是之吧。近日坊间多有传言,朝日国的小公主,也就是您,月前不愿履行婚约,因而逃婚离家……”
朝日国的公主,,逃婚,什么和什么呀?姬蓝霖心神莫名有些恍惚,而后她敛开纱袖,望向自己小臂上那一鲜艳的守砂,这才回想起来——是了!自己是朝日国唯一的公主,月前父皇明明知晓自己喜女,却将自己许给了北国王,自己气不过,这才逃家走,跑到南国都城的。素闻淮河畔,女如云,自己心向往之,所以才想在这儿求取一段缘——顺便坏掉自己的名声,破坏自己的婚事。
“嘛……是又如何!?你们这儿不愿接纳嘛?”
“并非如此,只是殿,依行规,您既是之,还生得这般……我见犹怜,妾便不可收取您的花银。不仅如此,妾还自作主张,备了薄礼相赠。”
天竟有这等好事?得了倾国倾城的花魁初夜,却一分钱都不必花,还能获赠礼?月明霖金枝玉叶,久居皇,甚少涉足民间,从来只在志怪话本中听过花丛连之事,对这等规矩自是闻所未闻——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反正现逃家在外,手并不宽裕,受了这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