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觞闷闷的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沐依裳面上微红，问他，“阿觞，我们……就这样睡吗？”

        于是顾觞也只是淡淡地说：“事急从简。”

        顾觞抬看过去，便瞧见沐依裳正穿着一席白纱裙缓缓向他走来。

        他想自己和师尊的婚礼只要在师尊的梦里有那么一次就足够了。

        “一个这么害怕你憎恨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欺师灭祖之事？”

        只一瞬，顾觞便认得前的人并不是他师尊。

        粉粉的装饰，还有粉粉的卧榻。

        师尊好像不会拒绝他似的，什么都答应他。

        他嘴角挂着天真无邪的笑意，的喊她，“师尊。”

        “师尊？”他不敢相信地喊她。

        沐依裳笑了，“小笨，我不是答应了要嫁给你的吗？我怎么会不知你的心意？”

        沐依裳温柔的模样和以往并无不同，只是她睛里却没有光芒。

        “师尊。”他喊她，可睛还是带着殷红和绝望。

        顾觞苦笑了，眸沉沉的。

        “师尊，你知我喜你吗？”

        娶一个师尊的傀儡，于他而言并不算是得偿所愿。

        日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顾觞长大成人。

        甚至在和沐依裳拜堂之前，他有些许犹豫。

        梦里的沐依裳很温柔，比现实中的她还要温柔。

        稚的小脸上有几分错愕，但他却没有深思，穿上鞋袜走了房间。

        沐依裳无奈：“我好歹是月主，成婚就这么寒酸吗？”

        “我当然知，你不是从小说到大的吗？”

        不是预期中的婚礼，没有预期中的喜悦，顾觞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致。

        梦的沐依裳，刚一睁开睛，便对上了顾觞那张光洁的面容。

        顾觞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前那张熟悉的脸。

        他摇了摇，：“不，你不知，你不知，师尊。”

        可就在他即将和她相拥的刹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婚期在即，顾觞什么也没有准备，甚至连喜服都没有，只有一张红的盖。

        他才慢悠悠的走过去，在大殿前面跪。

        顾觞愉的向沐依裳奔跑而去，而对方也张开双臂想把他抱怀里。

        顾觞像是在对沐依裳说，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他仍旧什么都不，只是坐在师尊边，靠在她肩上，对她说话。

        “阿觞？你怎么了？”沐依裳的声音传少年的耳朵里。

        果然沐依裳只说了一句，“好吧！”

        少年带着几分防备看着她，却又在一瞬间没了警惕，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欣喜。

        明明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但此刻却并不觉得有多喜悦。

        能看着这张脸，已经很不容易了。

        少年翻榻，睛不自觉看了一镜中的自己。

        他的眸暗暗的，隐约间可见星星的红光。

        刚一碰到他，他便立刻睁开了睛。

        他宁愿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去，至少不必面对师尊的痛恨。

        “阿觞？”那盖着红盖的人喊他了。

        刚一门，他便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少年没有扑沐依裳的怀抱，只是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的脸。

        可即便如此，顾觞还是不觉得兴。

        可他早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甚至在用法术控制着梦境不要破灭。

        夜，顾觞和沐依裳规规矩矩的躺在卧榻上，各自盖着各自的被。

        他睁开眸，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顾觞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月里了。

        她眸颤了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可沐依裳没有在意，顾觞也不在意。

        虽然她这么说，但顾觞很清楚，她不会拒绝，也不会有怨言。

        须臾，他抬起来，对前那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沐依裳听着这些，泪充盈了眶。

        两人就这么草草的拜了天地，连个证婚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