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只需升斗米就能收买她这样的穷书生的一生。

        “娘，你也要卖妹妹吗？”叶觞想不到对策，只好把目光挪至叶氏。她娘是一位慈的坤泽，平时对她们妹很好，只是这回叶氏中虽晶莹闪烁，底决绝却分明，叶觞的心倏然一沉。

        “娘也借不来粮了……”叶氏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她本是一位温婉雅致的妇人，早年老叶家家境不错，她嫁过来不受多少苦，可是近几年年景太差了，她再怎么打细算，日还是不敷，到今天终于到了要卖孩的地步。

        “不要，！我……我不想被卖，我不想……”亲耳听到爹娘的决定，叶小妞惊慌失措，她紧紧抓着叶觞的衣角，睛瞪到最大，恐惧布满了她年幼的心灵，只是把希望都压在叶觞上的她，却不知叶觞也束手无策。

        叶觞的心彻底沉了来，她不像叶老那么天真，卖了肯定不能活了――以前夫与她说过买小孩的事，买小孩的确有活命的机会，但那是九死一生，坤泽是不愁卖，大人家需要买坤泽当家，就算没被大人家看上，村里娶不起亲的庄稼人也会买坤泽，只要价格低，坤泽总能找到家。

        但这都有一个前提条件，得长大成人，她的妹妹尚年幼，又因饥荒饿的面黄肌瘦，不说能不能嫁人，连能不能养活都成问题，若被卖了，运气好或者会有人买回去当童养坤，但大分况就是卖了就被一些特殊嗜好的畜生玩死，这让她如何接受？

        叶觞浑气息都冰冷起来，不能卖妹妹！但前的困境又如何解决？一时间全家愁眉苦脸，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叶小妞惶恐的低泣萦绕在每个人耳旁。

        孩童的啜泣让人揪心，只是这时伢婆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到底卖不卖？不卖别耽搁老娘时间，别的村还有人卖呢。”伢婆促，还转走。

        叶老忙叫住她：“卖，我们卖，就她，今年六岁。”说罢又去拉叶小妞，手劲极大，仿佛前的不是他亲生女儿，而是一个可以随手买卖的件。

        “别卖我！不要卖我，阿！阿！”叶小妞的尖叫声再次回在寂静的小院，她死死扒住叶觞，片刻就哭湿了叶觞半边衣裳。

        叶氏直抹泪：“当家的，真的不能再等等吗？再熬熬也就过去了。”

        “不能等了，再等去不仅小妞，我们全都得饿死。”叶老打断叶氏的话，对伢婆：“就她，能卖多少。”

        “你这闺女也太瘦了，看着不太能养活。”伢婆打量叶小妞，小孩大肚大，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这样的小孩买回去只怕还得费一笔伙费。

        “不瘦了，能养活的，给黑面就能活了。”叶老急着解释。

        人伢睛扫过叶老等人，又扫过这个破院，这人家是普通农，估计揭不开锅了，当家的还伤了，肯定很缺钱，她挑眉：“一百文吧。”

        叶老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文？米面都得40文了。”

        “你也知米面，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年景，人多粮少，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了，现在还能卖一百文，再过半年，到时你就是想卖都没人要。”

        “我，我们……”叶老顿了顿，他那浑浊的双满是萧索，苍天嘞，一百文一个孩，还不如白送！只可惜就是这一百文都无法拒绝，毕竟也值几斤粮了，只犹豫了一会儿，他凄然转：“卖吧。”

        “当家的！”

        叶老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