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不要紧，萧姑娘所学渊源得很，真要说起文字平估计比我好多了。讲故事不难，难的是无声无息地传递思想。反正多看几篇，自己练练，自然慢慢也就会了。但是萧姑娘……”

        萧轻芜愣在那里。

        “走吧，回程！”

        萧轻芜沉默片刻，低声：“薛总让我看见了一线希望，轻芜有了为之存在的意义，这已经足够。”

        少女心激，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偶像崇拜之心，只能看见她起伏的膛，波澜壮阔。

        然后被薛清秋骂了一顿，说她不保护薛牧，竟敢让薛牧自己面对此世最可怕的东西。

        更不知薛牧见到了此世最邪恶的东西，心中留了一层阴翳。

样的一天。萧轻芜愣愣地想了好久，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你的故事……是否循序渐，也在想要达成这样的结果？”

        卓青青实在有些看不去了，酸溜溜地来了一句：“我说萧姑娘，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你会写吗？”

        对邪煞的消息更慎重的不是薛牧，而是夤夜。她听了薛牧的见闻，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皱着小脸来来回回踱了好半天，醒过神来件事就是开启星罗阵，向薛清秋通报。

        “因果鼎脚，哪来的大聚可能。”薛牧才不怕她骂呢，

        “安啦，很轻松的，那玩意被我克制得很。”

        萧轻芜一抹笑意：“是的。可能薛总想要任意施为，轻芜此时还不肯了。不知薛总是不是有些后悔？”

        可怜薛牧想说自己不是狼，少女非要当他是狼，这回想说自己不是好人，少女偏偏把他当成了圣人。连带着之前的狼判定都消失了，这么伟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狼，真要那么好，这一路有多少机会要了自己，他都没啊！

        “啊？啊……薛总请说。”

        这姑娘很难得笑，一直都是忧郁范儿，这回一抹轻笑，带了些促狭的味，看上去犹如一朵弱梅在墙边悄悄绽放，恬静之中又有俏。

        无愧于绝谱之选，夏侯荻的光真不错。

        夤夜委屈巴巴地交接了通话权，让薛牧自己去说。

        他收回目光，悠然起，随手把吃剩的鱼骨甩了海里：“我薛牧见到了星月生辉，见到了铁剑花开，见到了冰雪化，如今又见弱梅轻绽，暗香徐来。这世间至，薛牧独见八九，何悔之有？”

        …………

        第二百九十八章笔

        “有分这样的意图就够了。”萧轻芜很激动：“我就觉得看这些故事有奇怪的觉……薛总门，竟然有着天和平的大慈悲之心！”

        “万生克有其限度，可灭火，但一杯可灭不了焚山烈焰，只能反被蒸发。”薛清秋在那边冷冷：“别仗着你不知哪来的一天之气就瞎折腾，若真遇上邪煞大聚，单独一鼎都镇不住，何况于你！”

        薛牧偏了偏，看着她的笑容。

        “至少不会抑郁轻生了对不对？”

        “你想要的降低药成本，惠及大众，这无论从医者意识还是从药研究上，全都是漫长的工程，更不是一朝一夕，至少如今我没有主意。而写文这种事儿见效极慢，并且也需要长年累月躲屋里，看上去对你的境没有任何改善。”

        卓青青知薛牧说的是真心话，真得不能再真了。可落在萧轻芜耳朵里那显然又是自谦，若说他不慈悲，那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实现理想？

        很。

        三人海是昨天中午，回到鹭州是午。不过一日一夜多一些，真有种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觉，旁人甚至都没怎么察觉薛牧消失了一天。

        薛牧：“略有一分这种意图，但不是主要目的。我是现实主义者，只注重此生能看见的结果。而承载遥远理想的事，我不想，你可以。”

        “呃，你可能误会了。”薛牧叹了气：“我希望止戈，不是因为我慈悲，而是因为我打不过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