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颜衿会同以往那般挣扎着要推开他,但颜衿任由他抱着,只是微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轻声:“我……偷偷问过颜家列祖列宗,但他们不答应。
走到门正好遇上前来寻她的木檀,看见颜衿神不对,木檀此时却来不及关心,连忙开:“陆家的车已经了城,老夫人让我请小和将军快些过去。”
无言地伸手打开匣,本来打开前他已经好心理准备,想着里面会是那对绒花,可在看到那鸾钗后,颜淮顿时抬难以置信地看着颜衿:“矜娘?”
“我想着梦里他们的样,有些难受。”
穿过小径绕过竹林,颜淮背对着她坐在亭中,他的手放在琴上却迟迟未见动作。
颜衿没有再说话,手心着的手绢早已被汗湿透,她后退了几步,最后毫不犹豫地转,故作冷静地快步逃离,她生怕再多待去,自己了这么久的决定便会立开始动摇。
伸手绕到背后,颜衿只轻轻用力,便将颜淮的手从上推开,他显然还在震惊于刚才颜衿说的话,最后嘶哑地开,发几乎听不是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
最后不仅查不什么,说不定连容之地也没了。”
至于这个答案是否符合她心中所想,便不得而知。
“既然这样,我们便不能连累家里其他人。”
“先不说聘者为妻奔为妾,私奔而逃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别说自古同姓同宗不婚,他们还是同脉的堂亲兄妹,此事要是传去,轻则家族名誉受损,重则便是乱的大罪,宋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无论如何,总得保家族中其他女的名节。”
“所以宁愿承认女儿是被匪折辱而亡,接受亲被残忍杀的事实吗?”
“我不答应!”颜淮起一把将颜衿拉紧怀里,他将她紧紧抱着,生怕一松手便会彻底失去,“我会去求母亲、求祖爷爷、求族里所有人的同意,所有责罚所有代价我一人承担,我不会让你像芜那样――”
“只是什么?”
“将军心不好,去之前说想在这里静静心。”
“至少这样,对其他人影响最小。”
“见过小,”奔戎朝着颜衿拜,“听说陆家的船到了岸边,将军命弃毫亲自去接,老夫人也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只是……”
“我知你不忍心见他们的死被草草结案,可大家就只能这样心知肚明地糊涂去。”
颜衿在他后站了许久,这才深一气,缓步走上前将匣放在案上,颜淮察觉到动静随即回过神,看见来者是颜衿本想立起,可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匣上时动作却顿住了。
轻轻抚摸着颜衿的脸颊,秦夫人心疼她自从锦楼事后便被这些事烦扰,如今更是不时在梦中被魇住,可她哪里清楚,颜衿并未梦魇,也没有梦到过什么宋二小和宋公在一起,一切只不过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试探罢了。
秦夫人见颜衿说完后陷长久的沉默,低见她直直睁大了睛神,便轻声问:“又在想什么?”
之后又过了几日,颜衿这才打算去见颜淮,她独自一人拿着匣走在上,远远地看见奔戎站在哪儿,便走上去:“怎么就见你一人。”
颜衿心知肚明,如今她上的一切都是颜淮给的,只是归还那鸾钗远远不够,但她依旧鼓起勇气开:“还望兄长以颜家为重,如今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还来得及停――”
“不去查幕后真凶是谁,就因为怕人揣测堂兄妹之间互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