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怒喝一声,抬起手,打不去。
“大师兄走了。”
宁无忧哭了起来,师父深深叹了气。
离火无忌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大师兄不会娶他了。
不是大师兄,不再是大师兄,他是地织。地织就该嫁给天元。就算他找到了大师兄,站在江边凛冽的寒风里,告诉改名成西江横棹的大师兄他只喜一个人,大师兄也没有反应。
“为什么?”
宁无忧不明白,不过是输了天元抡魁,为什么什么都变了。大师兄对他忍耐的神,慢慢说:“你不明白,我不是西风横笑了。”
“可我你啊……”宁无忧任的痛哭。
那时候,为什么不能明白呢――大概是因为宁无忧还是宁无忧,对于和仪无法标记地织、对于大师兄所说的地织的本能、对于那种种存在的不同,只要视而不见,就能当从未发生过吧。
这愤怒最终发酵成一次难堪的冲突――在讨论天之忽然消失的那天。离火无忌诞生了,他为了油然而生的愤怒和痛苦,离开了刀宗,离开了刀宗,想要证明他可以独自生活,也可以选择想要的路。
只是……
当西风横笑成了西风横棹,一切未来都被碾碎,只有天之的剑光和人们的言蜚语永远封存。当宁无忧选择成为了离火无忌,他终究没有什么一世无忧,更不相信留在一片天空等待,就会等待到想要的无忧无虑。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没有人是不变的。
那两条路无法交汇于一,为何他当时无法理解,离火无忌渐渐明白了――因为他还没有往前走,还没有了解西江横棹,在他所见的一切之中,只有西风横笑,于是他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变就够了。
大师兄却看透了他,从他离开家,从大师兄说他舍弃了家的那一夜开始――离火无忌也好,宁无忧也好,总有一天,会像饿极了的狗,扑向让他饥饿愤怒的源。
寒冷的夜雨里,西江横棹关紧了门,靠在门上。
外面还在哭泣,那个跪来,放一切骄傲的宁无忧,改名离火无忌离开刀宗舍弃一切。想要得到的是过去的西风横笑。
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肯承认现实――离火无忌看着这一幕,他奇怪于这一刻的视角,大师兄抱紧了脑袋,慢慢靠着门了去,手臂上的青筋还在颤抖。
啊……
离火无忌不顾一切的靠过去,想要抱紧他:“对不起……对不起……”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痛苦之后,宁无忧却始终不明白,不顾一切的不能弥补伤痛。他以为只有自己痛苦,却从没有为西风横笑的痛苦描摹形状,好好的珍惜,从到尾,他只是一味的饥饿不已,不能忍受失去的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