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果排场甚大,敖丙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竟不认识。
敖丙果真就着她的调羹尝了一。他乖顺地尝完后,程小终是没忍住,用手指轻轻搔了敖丙的颌,笑着:“小女没见过这般听话的青蛇,真是太可了。”
程小:“这叫无心果,据说果树三千年开一次花三千年结一次果,别称‘神仙懒作’,意思就是这种果只生在凡间,宁肯不神仙,也要尝一它的果仁。”
程小伸手起一只那果,很是得意:“小蛇可知这是什么果?”
她把他彻底当成一条蛇来逗’了。
小厮们在正厅里燃了数盆炉火,将整个厅烘烤得洋洋的,几个女婢来将残羹冷炙撤去,那边立即又送上瓜果心,其中有一种红彤彤的颇像蜜桃的果摞成堆状用金制果盘送来,显得尤为珍贵。女婢在三人面前各摆一个金盘,而后用特制的小小的金钳,夹起那果,小心地放于金盘上,又在金盘旁边摆了翡翠绿玉盘。
他的是藏踪蹑迹,不想打草惊蛇,被幕后主使发觉,却也将哪吒瞒了过去。看在哪吒里,他们俩是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他脑中有一弦绷紧了,恍惚中想起太白老儿所说,华盖星君原本不是断袖,是被一个凡人所迫的。
笑得程小的脸红扑扑的。她用玉瓷调羹盛了一小勺银鱼羹,一手从方护着,递到敖丙唇边:“此羹汤里的银鱼,是从西域雪山盐湖里捕得的,极是难得,公请尝一尝。”
敖丙尝了一,
哪吒的神已冰冷如寒冬深雪。这种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盛怒之,反倒能趋于平静,叫人心静如。他懒懒地靠向椅,将长袍捋了捋,双手交叠置于上,并没有动桌上的一盅一筷。他注视着对面程小一举一动,若不是神森寒,又隐隐跃着因怒气而炽烈的火苗――十足的冰火两重天,他倒完全像一个置事外的看戏者。
“它明明有那么多心,却要叫无心果,”程小依然将果仁递给敖丙,“最初尝试的人拆这果颇鲁,果仁碰到了果,真是奇怪呢,明明都是生在一起的,各自有各自的鲜味,可碰到一起,却苦涩无比,苦的人将胆汁都要吐来,天底怎么会有那么苦的心呢?不会有的,所以就叫了无心果。后来细些拆,才发现,天底味至大约就是如此。”
从双里来,叫人如沐风。
果仁在倒钩上倒映着橘烛光,熠熠生辉。
一顿酒席吃的极缓慢,敖丙双手被缚着,没拿起过银箸,全是程小一一喂的。他装的倒是极好,丝毫不像被锁链桎梏。那金灿灿的锁链从刚到他的脚面,他就察觉了,他惊讶的是锁链乃天的神名为捆仙锁,不知为何会现在凡间程府,而且程小看着也不是有能耐使用捆仙锁的。结合程小异于常人的状态,只怕程府住着一只别有用心的妖怪。所以他才不动声任由捆仙锁捆个结实。捆仙锁于行不深的小仙确实是一大杀手锏,可是对他来说,不过是玩’于手掌间的翻花绳。
她用一枚独特的小刀,在拳大的无心果果上轻巧地划开一刀,里面一粒一粒晶莹剔透的果仁,再换另一支比绣花针还尖细的倒钩,绣花一般将一粒果仁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