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着,“兄弟们给郭家卖命,你们一家人躲起来吃白面?你自己的闺女上门,求了半天你给了一个羊,一袋糠!”说着,老爷大笑起来,“就是那羊,还是咱那天晚上冒死城,给抢回来的!”
“郭大帅说咱以犯上!”
“咱当时都想笑,本来就是造反的,还讲他娘的什么上?”
“没有这么多人跟着你,你是个鸟?”
朱允熥听着,开,“怪不得他郭家成不了气候,大伙都在挨饿,他们藏起来吃独儿。就算粮不多,大过年的也应该心腹兄弟都叫,大伙一起吃一顿!”
“咱也是这么想的,养女也好,手也好,终究是外人。别看他郭大帅坐镇城中,可他早就谋划好了,一旦城池真的守不住,他就要带着家眷,带着手百十个铁杆锐,跑!”
老爷又喝酒,说,“从那时起,咱也明白一个理。什么恩,什么,什么义,都是假的。唯有血亲,是真的。爹娘父母,兄弟姊妹,这才是亲的!平日相安无事时,给你小恩小惠说得好听,让你死心塌地。可一旦大难临,谁都只是顾自己。”
“咱也在心中发誓,这辈再不能寄人篱,再不能让人惯着!不然,自己就算死了,婆娘也过不上好日。咱给别人打生打死,换来的是自己的婆娘吃糠!人家为了逃跑,暗中养了战,吃得都比人好。”
“第二年,官军的统帅贾鲁病死在军中,濠州解围了!咱带着二十几个兄弟城,单!”
“从那以后,只要逢年过节,家里有喜庆的事,就一定有这白切羊!”
“吃它,不是因为喜。而是不想忘了,过去受的委屈还有苦!”
说完,爷俩相对坐着,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老爷一笑,“扯远了!”
朱允熥看着老爷,拉着对方的大手,“爷爷,您今日来,怕是有话要和孙儿说吧!”
“你这小,什么都瞒不过你!”老爷大笑,“咱是有些话想说,可咱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信胡诌些过去的旧事!”
“您是知些什么了吗?”朱允熥试探的问。
“咱知了!”老爷沉重的,随后艰难的咧嘴笑笑,“你不用担心咱,咱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一辈啥没见过,没那么容易被气病!”说着,叹息一声,“再说,咱其实也想开了!”
“大难临各自飞,自古皇家无父!”老爷怅然叹息,角泪花闪动。
朱允熥默默的心痛,“皇爷爷,您”
“前几日咱去了你爹的坟上,说了半天的话!”老爷打断朱允熥,“咱一辈呀,就是对自家人手。总以为天大地大,血亲最大。可忘了,孙后代多是不孝之辈,里只有自己,没有家!”
“有些事,越是心越是麻烦。与其日后麻烦,不如快刀斩乱麻!”
朱允熥心中快速思索着,老爷到底知了什么?
五王联盟吗?还是朱棣的小动作,还是其他人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