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陸離
——两手血腥的liu氓touzi余夜昇,偶然得来一只投怀送抱的夜莺。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东西,是真乖巧,还是假顺心?到底生了喙和爪,扑腾开了,也是要啄人的,余夜昇笑,权当玩一玩罢。
01.坠鸟
余夜昇乘坐黄包车来到同肆会馆的时候,事儿已经完了。
阿三和老六隐在暗chu1,拿块绣了佛手柑的绣帕ca刀。
阿三好像受了dian伤,在脸颊。
比起刀伤,更像是给猫儿挠的。
屋tou里活gan1得漂漂亮亮,一个都没剩xia。
“阿哥,都办好了。”
余夜昇不声响,照旧打肉山血河里转了一圈是他的习惯,他走路步zi缓,用块方罗帕盖着鼻zi,不急不躁,像个太平绅士,拿腔作势。
“东西呢?”方罗帕后面透来几个字。
“喏,这里。”
比仁德堂买大力wan的盒zi大不了多少,里tou的东西也小小一坨,几钱有没有都不一定。
“就这么dian?”余夜昇挑眉。
“就这么dian。”老六上来,一脚把个趴在桌上菊门大开,pi肤白得发荧的男zi踹翻在地。
等仰过面来,kua裆给骟了个gan1gan1净净,啥也没留xia。
“阿哥,瘪三动得厉害,不好切,烂了。”
岂止烂了,火钳捣的,针板gun的,鱼刀剐的,都比这好看。
“阿三。”余夜昇喊阿三tou,“guan好你ku裆里的东西,xia不为例。”
猫在阴影里的人嗯了一声,阿三tou也有个习惯,走后门,一看到gan1净清癯的男人,底xia就龙抬tou。
老六过来打圆场:“阿哥,你看这个怎么办……”盒zi凑近,一gu血腥气。
余夜昇厌血,当即罢罢手:“去吧。”
雇主要的不得好死,总算zuo得像模像势。
从同肆chu来,一抔shui把夜洗得明晃晃,举tou数chu七八盏灯,地上就多了八九个月亮,一片盈盈亮亮。
余夜昇让老六揣上盒zi,上了二dao封,坐他来时的那辆黄包车走,去主人家交差。
“阿哥,你不亲自去啊?”
“不了。”余夜昇想,警察局长的家,他一个liu氓touzi,还是少去得好。
更何况,今朝十五,月圆夜。
他还有个地方,要走一趟。
和同肆会馆一街之隔,红粉天堂,鸟语花香。
城nei有名的娼门一条街,密梳似的长街鱼叉的小巷,大门脸多是喊得chu名号的青楼ji院,小岔小dao也不清净,哪个犄角旮旯里不藏几双粉白的臂膀,招揽路过付不起渡资的走客,当真泥tuizipei吃tui儿饭的,般pei。
余夜昇不一样,他有shen份,也鲜少来这里。
但再少,一月一次,有时初一,有时十五,刮风xia雨,从不拉xia,比请佛烧香还准时。
他来,各馆各店的鸨母gui`公都chu了堂zi,夹daohuan迎呢。
“昇爷,您来啦。”
“昇爷,光顾光顾生意哉。”
“昇爷,刚到的川娃,nen咧,shui灵。”
胭脂飞脂粉飘dang,余夜昇一面用他那块方罗帕掩着俗媚的香气,一面一一用yan神巡过,算是应了。
这些鸨母gui公不敢真的上前拉他,这位爷伺候好了是福报,nong得他不窝心,几个脑袋都不够搬。
他们就ai嚷嚷,仿佛他的名字比神荼、郁垒两善治恶鬼的门神都guan用。
经他们这么一嚎,所有人都知dao杀人mo王余夜昇来了。
巡捕不往这儿拐了,闹事的全都哑了,惯会赊账的鳖孙乖乖交了足铜钿,像chun天洋学校门kou领了新袍的学生一样乖巧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