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的二人皆在它骤然的响声中轻微一颤,仿佛心真的有了实的落来。
“该起了。”
“不会忘记。”她再重复一遍。
“咚咚咚――”
只有上雕花镂空能窥见一儿另一边的画面。
悉悉索索的解开衣裙的声音,连带着佩环一起叮当作响。
清女使:“小殿。”
“令湛殿在更衣。”清女使说着,将白栀推得背对着屏风。
哪里需要托着?
房门被叩响。
白栀懵懂的问:“脱掉衣裳都可以看,为什么穿衣裳的时候不能看?”
起先只能听见她们小声讲话时的某个字,后来小姑娘的声音逐渐大起来。
“好。”白栀,从令湛上爬起来,坐在床边,等清女使来帮她换吉服。
“好吧。”她垂视线,又顺着从面的隙里看,只能见到大哥哥的鞋,还想再多看些,便更努力的往那边凑。
屏风这边看得坦。
“好。”
他们相视而笑。
“我记得很多很多事。”
托着?
“勒的太紧了,不上气了,阿清。”白栀说:“我是不是长胖了?”
交握在一起的手心不知不觉间升温,变得灼。
门外传来清女使的提醒声:“神殿,该动了。”
白栀得意的小声说:“以前在这里住着的时候,时常能看见。大哥哥还会捂我的睛,但其实没用的,因为知知的睛已经全看到啦。”
“小殿何时见了?”
视线又被挡住了。
白栀会透过那个小孔大大方方的往那边张望,被清女使挡住视线,小声提醒:“小殿,不可以哦。”
可以,在大哥哥这里,我什么都不用怕。”
清女使带着溺着她的笑,继续帮她穿衣。
又说:“就算知知的脑袋忘记了,心也会记得。永远记得。”
“鞋也不可以看吗?”
另一边有意在避开视线不看,但心却偏偏持续的向着这边飘。
白栀又说:“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就是想看到大哥哥。许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便想时时都能看到他。”
一屏风之隔,都在穿衣。
她明亮而清澈的睛里垂的睫阴影就似斑驳垂的的叶影,仅是看着,就让人难掩心动。
白栀拍拍自己的脯:“吓我一。”
但她的话像燥的夏里突然穿来的过堂风。
“不小的,其实哪里都合。不要新的吉服,将钱与料都省来吧。这一件就只是太紧了,唔……我的心好困难!”
然后清女使小声:“殿托着些。”
“是托着衣带,不是。”
她说着,看向令湛的睛,黄昏时从窗外透来的光都是深橘的,将他深灰的双眸映得明亮,他眸中晃动的光像掩在淡雅如雾的星光里。
“不是长胖了,是小殿长大了,吉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