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到大队接受审讯。

        我和妈妈对视了一，列位，你们绝对猜不到，妈妈俏丽的脸上现的却并

        不是痛苦，而是俏，她向我抗挤了挤儿，轻松地对我说：「没什幺，当玩就

        是了。」

        多年以后，一直到今天，我仍然搞不懂，这是妈妈故意对我表现的轻松呢？

        还是她真的就没把这挨批斗当成一件什幺了不起的事儿。

        我了门，赵小凤还在门等我，夜风中，她背着小巧的式卡宾枪，瑟瑟

        地卷着小的，竟然让人生一怜。

        「走。」她冲我说了一个字。

        我说，「走哇。」

        她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气，用枪冲我指了指，「前边走。」

        于是，她持枪在后面，我在她的前边，着怒号的北风到了红卫兵大队。

        吃惊的是，我以为全校的所有四类弟都要来的，可这时的大队只有赵小

        凤一个人。

        见到没有别的人，我稍稍放松了一路紧张着的心，问她，「赵富（也是准

        备挨批斗的四类弟）他们怎幺都没来呀？」

        她是播音员，这个大队，同时也还是全村的广播站。此时的她正在摆着

        扩音，见我问话，便也不回地回答我，「就你一个，人家表现都比你好，用

        不着来。」

        我突然到害怕，又想再问她，她却回冲我示意了一，要我不要声，

        我知，她的话筒已经打开了。「社员同志们，现在播诵最新指示，现在播诵最

        新指示……」

        通过她的朗读，通过设置在全村各个路的音喇叭，将伟大领袖的最新指

        示传达到每社员家中。

        我不再声，因为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便静悄悄地坐到一个椅上，无聊

        地拿起一本红宝书翻看着，听着她、也看着她铿镪抑扬地广播。

        赵小凤中等个，胖呼呼的，长着一副北方人不多见的小圆脸，薄薄的异样

        的嘴唇。那脸，那神态，都象极了台湾歌坛少女组合ＳＨＥ中那个短发少女，

        十分的泼辣，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其实我们关系不错。因为她喜和男孩

        疯闹，我们又同班而且邻居，平时在一起玩的还是多的，但阶级斗争是不能讲这

        些的，他的父亲是个老八路，现在还在公社当，而我的是地主反革命，

        这就注定了我与她便只能分居两个阵线，一个挨斗，一个主持并行批斗。

        她念完了，关掉了扩音，转过，这才发现我正悠闲地坐在椅上，于是

        十分吃惊地对着我，「四类崽，谁让你坐着的！」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尽我也知，这个专用于对我们这类人实行专政的地

        方，是万万没有我们坐着的理的，但……我想毕竟我们是同学又是邻居，而且

        此时的大队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我才认为没必要的那幺正规的，谁承想…

        …唉！

        我不是很愿地站起来，极不自然地垂手立正。

        她对我的喝斥，与我被其他革命闯将的喝斥、与她喝斥其他的四类分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