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地将已经早
我到校的另外四个黑五类押着走上走。
「鲁小北,快!就你他妈的的来的最晚。」汪海龙大声地冲着我叫唤。
当着那幺多人的面,我想还嘴,但嘴角动了一,没有声。我走过去,便
被汪海龙等二人揪住。我想表现一不服气的样,以保留面,但看看其
他的四人正象个布娃娃般任人摆着,又嗅到今天的气氛,便没敢怎幺,而也和
他们一样,任汪海龙等人对我揪过来揪过去。
在一次押我台时,因为汪海龙耸我的力太大,使我一脚踩空,全向前裁
去,一只脚踩到一名小个女同学的脚上,而我正向前跌倒的,则又撞到那
女生的脸上。那女生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啪!」地一,不偏不斜,
正打在我的左脸上,打完,她还不忘骂了一句:「地主狗崽!」
我还没完全到挨斗的角,让一个小女生这般打嘴巴,还无法忍受,便
奋力挣脱汪海龙扭住的我的手臂,一把将那女生仍然扬着的手抓住……
「地主崽要耍氓!」
「鲁小北不老实,把他捆起来!」
几个红卫兵喊起来,让原本就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手的我更加地迟疑,很是
狼狈地将那只手放开。我的双臂再一次被汪海龙等紧紧地扭住。
这一,很快让几分钟后即到教室的班主任侯茹得知。她原本就不放心我,
这更是加重了她的担心,于是她很是气愤地命令我在几排课桌的中间空地上撅
着,然后她坐来,用教鞭一一地打着我从背后举着的手臂,一句一句地
教训着我,每教训一句,就要我回答一遍还敢不敢呀,认罪不认罪呀等等。
教室里空地不大,撅着的我边全是围观的同学,近到好多人就蹭到我上
在那围观,我很怕即是班主任又是造反副司令的侯老师,老实地照她的问话一
句句应着。
这时,刚才那个被我撞了一的小个女生,还挤到我的面前,又一次抡起
手,「啪!」地一,打了我一个更响亮的嘴巴。
这第二次挨嘴巴,我一动也没敢动,仍旧倒背着手撅着。
大概这第二次挨嘴巴我没动让侯老师放了心,于是她对着赵小凤说批斗会可
以开始了。
正式批斗开始前,我们五个挨斗的,还有十名押解的,在教室的后面站好,
等待主持人的命令。前者五人全都羞的大低着立正站好,后者十人则分站在我
们后,互相地看着,有的还小声地嘻笑着,也有的则在我们背后小声地警告:
「老实,让你撅,不老实的话,把你到脚面上去。」
指导员——也就是我的邻居赵小凤——宣布将地主阶级的狗崽们带上来时,
那十个红卫兵同学,便两个对我们一个地将我们押到讲台上来,一字排开,把我
们的用力向压去,同时将我们的双臂从背后向上托举,使其直直地向后上方
伸,然后例行公事一般地将我们的双踢了几,使其紧紧地并拢,他们就
去回到他们的座位上去了,我们五个便象已经听到「各就位」令的游泳运动员
一样,着那样奇怪的动作,又象是被施了定法似的,一动不敢动地撅在讲台
上,开始挨批斗。
至于批斗的容,几乎是千篇一律,最先全是极其空的革命号而已。象
什幺不忘阶级苦呀,牢记血泪仇呀,农民阶级如何在解放前吃苦受累养活了地主
富农呀,地主资本家又是如何地剥削压迫贫中农呀,如何听主席的话呀,如
何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行到底呀,等等等等。
尽那时年轻,柔好,撅着这样挨斗,时间稍长,还是很累的,但
更难受的到还不是这个,而是当着全班男女同学的面任人命令着、审问着、训斥
着。
老老实实地长久地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觉特别的羞辱,而那时的红卫兵们,
却从一般的批斗会上已经养成了一些习惯用语,总会在批斗行中大声地命令:
「某某某,给我老实!」或者大声地审问:「某某某,那天在什幺什幺时候,
故意破坏社会主义劳动工,是不是你?」等等。这次批斗也一样,我们被问到
的,便都小声地冲着自己的脚面回答:「是。」「是我。」
当然,也这样问到了我,是赵小凤问的,「鲁小北,你给我老实!」
我撅着,背举着双臂,看着地面,听到她如此命令,便依惯例,小声地回答:
「是。」